缱绻

其实也没什么预警，大概狗血预警？哦对了有血缘关系，年下杰克，可能出现互攻情节。上蕾蕾的话记得偷偷告诉我一下不然我会很难过【。

第零章

七月流火，九月添衣。仲秋的天气已经不那么友好，早晨和晚上的大风简直像青春期的小男孩，致力于吹乱姑娘们精心打理的发型。偶尔飘起的雨丝倒显得十分浪漫，不过能说出这句话的人大概手里是有伞的，而今天的哈蒙德先生显然没有欣赏的闲暇。

早上的雨下得毫无预警，哈蒙德先生正抱着书店考虑进货的样书，感到吹来的风似乎有些不对劲，再一看路上行人纷纷加快脚步，才发现已经飘起了微微雨丝。幸好他早就养成了随身携带雨伞的习惯。把样书放进防水背包，伞则送给一位站在公交站牌边无法躲雨的姑娘，哈蒙德先生和姑娘道别后继续前进。

工作的书店不远，雨也不大，打车过于奢侈了，倒不如就在小雨中走上一段，也算感受一下前几天所读诗歌的意境，哈蒙德先生自得其乐得想着。早年的经历让哈蒙德先生不能剧烈运动，不然他也挺想试试跑得浑身舒畅。

这条街道是老城区的主干道，在新城区尚未建起时，一度十分繁华。当年据说寸土寸金，爿难求。现如今大部分店铺都随经济中心转移到新城区去了，留下的不过寥寥几间有情怀不愿离去的花店书店。

哈蒙德先生没有经历过这里的繁华，他来时也是一个秋天，书店门口的两株乔木黄了叶子，风一吹过，娑娑地响。

那时他还年轻，身上却没有了青年人的朝气，整日里抱着两本书裹了毯子，坐在店外晒太阳看书，他的叔叔巴恩斯倒不嫌他懒，还常常端了热饮同他一起晒太阳。他们有相似的眼睛——据说这是他们家族的特征之一——托马斯看着叔叔的眼睛，深深地望进去，想这是一双多好看的眼睛呀。

偶尔风吹动树叶，阳光便漏下，混着淡黄微绿的颜色揉进那里面去，像风吹皱春水，显出些许旖旎的味道来。

刚开始的时候哈蒙德先生总是很难转移注意力，但是总是盯着别人的眼睛实在是失礼又让人尴尬。幸好他的巴恩斯叔叔不太介意，还会开玩笑让哈蒙德不要爱上他的眼睛，否则以后恐怕只能对着镜子说情话了。

巴恩斯叔叔的伴侣罗杰斯不那么忙碌的时候也会来到店里，他有一头耀眼的金发，英俊强壮彬彬有礼，笑起来简直像海报上的电影明星。他们十分相爱，即使巴恩斯叔叔的眼角有了细纹，曾经的满身肌肉逐渐松弛，也开始因为金属左臂睡不好，他们也能在自在的开对方的玩笑，会在谈到过去发生的某件趣事一起发笑，还能统一步调监督哈蒙德的生活规律，严禁他有任何可能让脆弱的身体崩溃的举动。

即使如此，光临书店的顾客还是经常误会哈蒙德和罗杰斯才是一对，而巴恩斯是两人的长辈什么的。每每解释，顾客在慌张道歉时还会附加一个奇怪的眼神给罗杰斯或巴恩斯，即使他俩似乎毫不介意，总是微笑着表示理解，哈蒙德还是每次都为此感到喉头酸涩。几次后哈蒙德便会在罗杰斯到店里时自觉到店外晒太阳或去楼上整理藏书，避免让这种让人心酸的误会产生。

哈蒙德先生在肩头被完全打湿之前到达书店，透过透明橱窗可以看到店里没什么客人，巴恩斯坐在沙发上看书，罗杰斯面前摆着画板站在几步远抹抹画画，两人偶尔抬眼相视一笑，眼中流露绵绵温情。

哈蒙德看着一这幕有些迈不开步子，他看着自己在橱窗中的影像——一张脸的轮廓没有多大改变，却脸色暗淡，皮肤略微松弛，眼角和唇边也有了几条细纹，曾藏在眼角眉梢的朝气早就被磨平，额头不再光洁，让人失去亲吻的欲望。

连眼睛，连这双眼睛都没有了光彩。

它们曾经是多么动人啊。

再也不会有人想要看着它们，给它们轻轻的亲吻了。

哈蒙德先生居然感到些许难过，又立刻慌乱地叫醒自己，刻意忽略方才一瞬浮现的那双流溢着世界上最精妙的色彩的眼眸，和它们曾给予的柔情凝视，像逃避梦魇和野兽。

“托马斯，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

TBC